智霞｜分手这件小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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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镜重圆
流水账嫌疑重大
ooc都是我的
如果宁感兴趣的话⬇️
1.
起因是伤风。
2.
“你都几岁了，还学人家下河游泳。”
樱花没好气地抱怨，给小妹擦头发的动作也带着怒意。想到小霞被人送回来时，全身湿透，再淋了雨，脑袋耷拉着像丢了半条命，做大姐的又是后怕，又是生气。
真是过分！
“又不是我自己跳下去的，都说了…是……脚滑啦…”
“不对”
尖锐的咳嗽此起彼伏，光一句话都要断三次才能说完。声音也是，蒙了沙砾似的粗哑。樱花警觉地扶住妹妹隐隐发抖的肩膀，用手背探她的额头。果然是烫。
“还得去医院。”
3.
真的不是自虐。
就是背。万事不顺。比水逆还水逆。
她在心底默默咒骂。
若是失足落水，又刚好碰上河流量最大的雨季，还能算巧合。那被人捞起来，又是一场冷雨，就注定这场伤风是逃不了的了。
“你真的很不对劲，工作拼命到离谱，最近没那么忙吧。”
“就是啊”菖蒲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每天黑眼圈都那么深”
向来不靠谱的二姐三姐，听到小妹病倒的消息，也都手忙脚乱地赶过来。说到底，仍是关心自家老幺。
问题的暴风眼现在只是安分地躺在病床上，看着盐水瓶里的药水一滴一滴地落下，再顺静脉凉飕飕地流过。平常动若脱兔的姑娘，如今病怏怏的，难免让人揪心。
“小霞，你老实跟姐姐说，到底是怎么了。”樱花坐在病床边，心疼地搓着妹妹冰凉的小手，漂亮的眉头蹙起来。
菖蒲和牡丹也是一脸正经。三个姐姐严肃的样子反而看得她噗嗤笑出声：“说什么……没什么啊，真的，就是运气不好而已，雨季本来就挺难受的。”
话刚说完又忍不住咳嗽起来，那张毫无血色的脸扯出的笑意瞬间就破碎了，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4.
伤寒来势汹汹。
夜里体温往上升，仿佛有一团火烧得人关节疼，连同脑袋也晕沉沉的。小霞半梦半醒的边缘想起落水的时候。冰冷的河水漫上来，深浅难料，目之所及的黑暗像一只巨手捂住眼睛，失重和水压猝不及防，连心跳都变得迟缓。努力地探出水面，又立刻被涌起的水波淹没。
溺水是这么无助的事啊，是这么绝望的事啊。
小霞在刺骨的寒冷中想到那个在海浪中颠簸的男孩，渺小脆弱得像一片落叶。当时，自己又是抱着怎样的心态跳下水的呢？要是知道溺水是这种感觉……
啊，要是知道，说不定更义无反顾了。
毕竟怎么可能留他独自经历这种东西。她不由得苦笑着，还真是无药可救。
春寒料峭，雨又细密地下起来。这下彻底醒了，小霞看向窗外鱼肚白的天，往被子里缩了缩脖子。
5.
不过春天到底是春天，天气一日日暖起来。
“烧是退了。”
山田大夫扶了扶镜架，接着在病历上奋笔疾书。
“但咳嗽还是厉害。”
“只是咳嗽了。”
小霞不以为意地补充。对方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透过厚到反光的镜片犀利地瞪她。
“咳嗽要是恢复不好容易引起肺炎，鉴于您长期过劳的身体状况，可能性不小。”
她咬着吃冰激凌的勺子翻白眼。所以医生就是麻烦。
“我的建议是，您还是考虑放一段时间假，哪怕不是住院，也等伤风完全好了再说。”
“对吧，小霞我也是这么想的，道馆的事先放一放……”
“你在说什么，樱花姐，道馆要怎么放一放嘛！”她急着打断道，“而且明明都好地差不多了。”
“你那副公鸭嗓就很能说明问题了。”牡丹手抱在胸前反驳。
“总之，我已经决定了！”
“就算是我想休息，突然休馆也太难看了！要是临时换馆长，姐姐们都很久没比赛了，联盟那里的申请恐怕也批不下来。”
虽然知道向来随和的樱花一旦决断起来就很难有人劝动，还是忍不住挽回，只有道馆的事。她无论如何放不下。
“没事的，我已经问过了，聘个外援就行了。”
“蛤？外援？谁？”
她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6.
人背的时候真是喝凉水都塞牙。
“所以到底为什么！”
因为太过激动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就是这样啊，肯定要人帮忙不是吗？”
“为什么非得是他！”
“很合适啊！而且人家主动答应。”
“那我们也可以申请休馆，非要拜托人家不可，你不是逼着我欠人情！你是我亲姐吗！”
“不是你自己说休馆不行吗？什么人情的，小智也是我朋友啊，别讲的我的面子就不值钱一样，况且人家都说没问题。”
“他已经答应了？”
“是啊！爽快得很，该说赢了比赛果然不一样吗，那孩子还特地问了你好呢。”
“是嘛…”
樱花看着抓耳挠腮，表情狰狞的妹妹，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倒是你！在别扭什么？”
“没什么啦。”
找不到理由，又被戳中痛点。眼神闪躲着撇嘴。
“没什么就好。”
樱花眯着眼睛忍住没再问下去，知道这丫头嘴硬也不会说，这样反而恰到好处。
7.
人不是随便选的。新晋世界冠军的实力临时在道馆帮个忙联盟那里没什么话说，就是小霞也挑不出刺来。另外嘛，解铃还需系铃人。这两个人肯定有问题。樱花笃定地觉得。反正就只会是这小子会让她失魂落魄到这样了，真是没出息。不过看起来，小智那里也没好到哪去，樱花想到打电话去时，那人语无伦次的样子。看来小朋友谈情说爱还怪纯情的。
“抱着看热闹的心情吗？”
“小健也差不多吧，明明是你的同伴来的。居然一点不关心。”
樱花细长的手指亲昵地点了点男朋友的额头。明明和自己妹妹一般大却常常露出不和年纪的淡定。
“怎么说呢，就是因为一起相处过，总感觉那两个人的关系实在不好随便定义。”
8.
“哦对了，小智来华蓝不如就住在你那里吧？”
“那不方便啦！”
“有什么不方便的，你们旅行这么久也没听说不方便，都是朋友啊。”
朋友帮忙。
一句话堵得她回不了嘴。在脑袋里反复盘算也只觉得愈发烦躁。
问题就在这里。
不是那么简单的。
让前男友帮忙，还要寄宿在家里。
光是想想，就够头疼了。
可是没法解释，不能坦白。他们交往的事并没有公开。倒不是刻意隐瞒，主要是没有机会，时间太过短暂。有时小霞甚至觉得或许两个人根本没交往这回事，像是将要清醒做的梦或者烂俗小说里愚人节的恶作剧。没有开始就结束了。
这样而已。
要是这会儿坦白，肯定会被问东问西，怎么在一起，怎么分开，叽里呱啦一大堆。本来就不是好事，到时候还要自揭伤疤受人教训。想到那场面，小霞把头埋在枕头里暗下决心，死也不能说！
况且分手而已，只是分手，有什么大不了的。
这么默念着，连她自己都没注意到，“没什么”这样的话最近说得太多了。自我催眠式地洗脑，效果却很一般。重复往往意味着谎言嘛。
9.
但是无论如何，小霞总算实打实地开始准备假期。虽说是休假，自十岁起第一次要真正意义上停下来，也不是容易的事。
十岁那年，几乎形同虚设的行囊，比起自己还要偏高的脚踏车，钓具，宝可梦。如果那天脚踏车没有被人骑走，没有被烧坏，没有头脑发热追到宝可梦中心，没有多管闲事帮忙只有一面之缘的人。回想起来，这次出行，本来更像是赌气之下的离家出走，抱着要人刮目相看的简单目的。
可是看到有家伙傻里傻气地扬言要成为宝可梦大师时，她动摇了。
真敢说呀，分明是连鸟吃虫都不知道的菜鸟白痴。
“那小霞呢？”
那人问。她却突然吃瘪。囧囧有神的眼睛里燃着一团火，刺眼得让人难以直视，热烈到仿佛自己也不由自主地呼吸困难。她格外讨厌那一刻失控的心跳。
就是那一刻，小霞真正在心里明确了关于水系宝可梦的志向。就是那一刻，她十分丢脸地感到了害羞的情绪，难以细究的脸红和悸动。
“在你还我脚踏车以前我都会跟着你的！”
同样是这一年，小霞看着小智越飞越高的背影，选择了落地。坦然地接受所有切段梦想的阵痛，在哇哇大哭之前，就学起了走路。这样也好。与水下的暴鲤龙对视时，会下意识地抚摸它坚硬粗糙的犄角，那双夜明珠一般的瞳孔中没有飘忽不定的火，平静得不起波澜，可是她在那潭深水里，感受到了真实。
10.
二十岁成年，他们家有送字的习惯。三个姐姐难得认真争论好久，终于选定四个字——念起即行
“想到什么就去做。我们一致认为，小霞你呀，看起来雷厉风行，其实却意外寡断，年纪最小，做决定倒像老人家一样，想这个想那个，最后宁愿算了……还不如我们潇洒……”牡丹落笔，一边写一边念叨着。
“送好话还要损我一顿！潇洒？是说任性吧，每次不是我给你们擦屁股，哪来的潇洒！”
“啊你这样不行啦，学妈妈说话，会长皱纹。”仗着美貌，熟练地顾左右而言他。
“我才没有！”
结果洋洋洒洒四个字在现代化的公寓实在格格不入，如今也只是堆在老宅的仓库积灰。
念起即行。
那样的话，她二十二岁的这场恋情，大概也算是对这句祝言的回应。只是结果不如人意。你看，不是所有纵身一跃都能有所回响的。童话故事果然不如现实主义来的稳当。年纪涨了，反而天真起来。好看的花结不了好果，况且花也是早夭。但既然成年了，苦果也得自己默默咽下，独自品尝，消化，有时候还得做反刍这么恶心的事。小霞想到马上就要见面的情况，又忍不住眉头紧锁。
11.
她有意地拖延准备进程。
申请文件，道馆整理之类，每件事情做得尽量详实，尽量周到，任何细节都亲力亲为。因为病体，还能有借口慢慢来。唯独联络这件事，毫无动静。樱花有意无意提过几次也被打着哈哈糊弄过去。好在对方现下在丰缘地区准备比赛，仍有段缓冲时间。虽说不是特别重的大赛，但按那家伙个性，也不会敷衍才对。小霞有意把此当作原由，只说总归是请别人帮忙，还是不要太过打扰。
“你们有这么客气嘛？”樱花大惊失色地调侃。是啊，还是客气点好。这么想来，赛事将近，小智还能分心管华蓝的事，也怪反常。不会是关心吧？但只是一念之间，立马摇着头否认。多少自以为是了。而且，对前女友的关心，还是因为是前女友才关心，也太可怜了。
小霞慢吞吞地把写好地资料理在一起摞齐。深吸口气，决定再把拟好的申明从头到尾查验一遍。
不管再怎么拖，事情总会做完的。
空气里逐渐有了丝丝甜腻的味道，应该是樱花将开。她忍不住清了清嗓子，依旧挥之不去的疼痛，所谓病走如抽丝，在愈发和暖的天气里，反而让人更加觉得难熬。
申明和资料通过以后，由联盟的官方账号在网络上公布。一时间，引发不少注目。她躺在榻榻米上拿着手机转帖子，解释自己的身体情况，感谢谅解云云。十岁接任道馆开始抛头露面，这些官话就越来越熟练了。
但实际上她的个人号也没那么死板，小霞从来不吝啬跟公众互动的机会，凡是方便的评论也都会回应。这点常常为粉丝称道。闲着也是闲着，聊聊天也不错。索性就一条条评论看下去。
也有说保重身体之类的支持者。也有训练家询问变化之后道馆安排的具体情况。还有开玩笑说不能见到华蓝美人鱼太过遗憾的话。
「我又不是死了，也不至于见不到吧」
直接这么回复了，评论区也很开心地互相调侃，毕竟大家都知道她就是直话直说的个性。一片和谐的交谈中，倒是有一条突兀的回复。
「知道是雨季就该小心点吧，平常就老是熬夜，明明是自己的身体」
似乎是好话，却完全不中听。小霞眯着眼睛，又仔细读了一遍。真的很火大！
没有自定义头像，ID也像随机的角色。就算点进主页，连一篇推文，哪怕点赞都没有。找茬的小号吗？要不然这年头还有不用社交媒体的人吗？
「不要说得跟我很熟的样子，既然是我的身体，您不觉得有管过头吗？」
「至少应该知道别在快下雨的时候出门钓鱼吧，退了烧就忍不住吃冰，所以咳嗽才会严重」
她打字的手一顿，气得干脆坐起来接下去。
「真的是比我亲姐还要啰嗦呐，别再妄自臆断了！」
话是这样说，其实有恼羞成怒的成分。猜中了。钓鱼还有偷吃了冰激淋，明明连姐姐那里都瞒着没说，居然被猜中。这人真是各种意义上的很讨厌。开始有粉丝开始帮着回怼，对面倒没再说什么。小霞觉得没趣，干脆把手机扔在一边。原本想着发完申明吃冰的计划，想起刚才的事也完全没心情了。倒是吵了几句，原来懒洋洋的现在变得精神起来。
她环顾四周，找出早上的杂志，翻看丰缘比赛的日程表，分明没有赛程啊。磨磨蹭蹭一下午，多少有点在意。小智这家伙居然也一点动静没有，连申明也没有转。
12.
这个年代还不习惯用社交软件的。他可能要算一个。
“我没什么特别要分享的，而且措辞这种事也很麻烦。”
“不光是这种事，作为选手怎么说也是公众人物，公关啦，交流啦，工作关系上很多时候也需要好好管理……”
“是嘛是嘛”
“好好听着啊！”
“那…”挠着后脑勺，把手机直接递过来，“不如你帮我好了，拜托！”
说「拜托」的时候，一脸无辜的样子，真是狡猾。结果还是自然地接下来。
“你越来越会把事情扔给我了哦”
“因为会想要多依靠一点小霞。明明你也可以多依靠一点我。”
“这是你该说的话吗？”
努力集中在账号注册上，还是忍不住脸上发热。
“是小霞你太逞强了。”
“这句话是多余的。”她侧过身，对准小智的额头熟练地敲了两下，“我还没什么事用得着依靠小屁孩。”
“切”
被称作小屁孩的人却已经学会在这种时候拉住女朋友的手，得意地笑了。没有戴帽子，深色的头发在午后的阳光下显出棕灰的光泽，下巴扬起的角度刚好能看出逐渐明显的棱角。小霞撇撇嘴，继续在用户名的位置打下他的名字。不会承认的，就算知道对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还是不愿意承认。
13.
接下来……
她把摄像头朝向坐在一边舔番茄酱的皮卡丘。
“皮卡丘，看这里！”
如愿拍下了适合的照片。
“很可爱吧。”
“嗯很可爱。”
她把屏幕转过去给小智看。没想到对方也把手机转过来，是自己在教皮卡丘姿势时的样子，比着V，眉眼弯弯地笑着。
“诶！什么时候拿我的手机！”
想都没想就要扑上去抢，可惜体型差别已经有了反转。他一只手把手机举高毫不费力地避开，另一只又刚好在她腰间护住。
“拍得很不错啊，我很有天赋呢。”
“蛤？才怪吧！”
14.
小霞看着手机里顶着皮卡丘头像，首页还是很久以前的比赛官宣通知的人，突然有些怅然。
那是他们刚刚交往一周时的故事。
虽然就算分手也仅仅是一个月之前，回想起来仿佛已经过了很久。会不会是平行世界的回忆呢？小霞常会这么想。好像这么想的话，痛苦反而会少一点。宁愿没有发生过，那样还能假装没有失去。
可是她看着窗外泛着粉红的花苞忍不住怀念那个夏天。因为伤寒还没完全通畅的鼻腔如今又被堵住一般，难以疏解的酸涩。
15.
「新晋黑马小正选手大胜小智」
新闻头条上写着这样的标题。
可惜他在比赛结束后就匆匆赶飞机去了，并没有注意。小智难得没在飞机上休息，完全睡不着。比赛的时候也是，虽然明白小正的实力已经会让情况足够棘手，还是心不在焉起来，连皮卡丘看到他在下风形势走神的样子恨不能对自家训练家来个十万伏特清醒一下。
七天前樱花突然来电，询问能不能帮忙临时馆主。他下意识就答应了，几乎没有犹豫。
倒是对面客套的措辞被打断，疑惑地反问。
“可以吗？大概要…一个月左右……会打扰你行程吗？”
“不会，有办法空出来。”
其实当时他刚刚报名了比赛。既然是比赛当然都要认真对待。只是，没有拒绝的余地。
16.
分手这件事，是和恋爱一样，在小智的人生中难以想象，猝不及防的存在。从前，他完全不能理解在结束关系时周身阴沉，像落汤鸡似的一蹶不振的懦弱模样。绝对不想变成那样。在和小刚建立多年交情后，他一直这么告诫自己。
可是当分开这个事实如同闷雷打下来时，却只能狼狈地挨着，无法反驳，无法抵抗。
「分开」意味着什么？如果是不常见面，如果是回归朋友。他们原来不就是那样了吗？那个时候能骄傲地跟别人介绍说「她是重要的挚友」如今想起来为什么只觉得呼吸困难呢？
小智一度想起曾经对自己的约定。也许出于这样的心理，对所有赛事和活动来者不拒。虽然向来是高活跃度的选手，但也有媒体对他行程的密集情况表达了强烈的惊叹和担忧。在一段时间里表现出异常的亢奋，在粉丝眼中似乎是对质疑最好的辩解。可是他自己知道，忙碌更像是一种麻醉，足够掩盖随时都会涌现的悲伤。很多情况下，他不敢停下来，仿佛一停下来就会被某种自己都无法说清的绝望湮灭。
要是这样麻木下去，就会有一天能够习惯。
17.
很久以后，樱花问起来当时为什么那么果断就答应了，甚至都没想过前任避嫌之类的情况。
「是求生本能吧」
他回答说。
18.
不过当时，小智想到的是另一个问题：临时馆主。能做的肯定不止他一个。光是他们认识的那些朋友，还有他不认识的，小霞的朋友……
不希望被抢先，不希望在这种时候她依靠的人不是自己。
在这种时候，像争宠的小狗一样，干劲十足地摇着尾巴。
“失足落水这种事居然也会发生，神经是有多大条，……皮卡丘你也这么觉得吧。”
事业心极强的电气老鼠，本来在输了比赛又被吵醒就觉得心情不佳，鉴于情况也只好努力按下火气，敷衍地应和两声。
作为两人恋情唯一的知情者，它早就对小智临近见面的被动性兴奋紧张情绪习以为常了。
19.
真正面对面的时候，却一句话都说不出。
在人潮涌动的机场，隔着三步就能靠近的距离驻足，相视无言。
小霞印着可达鸭的熟悉T恤外面套了没见过的针织外套，他的目光掠过披散在肩头的橙发，比记忆中的长了一点，但也只有一点点，这是不是意味着，其实也没变那么多呢？小智小心地与她对视，从祖母绿的眼睛中看到自己又晒黑不少的脸，和她因为生病过分苍白的皮肤对比有些可笑。于是不自觉皱了皱眉，怎么真的因为伤风搞成这样。
“好久不见。”
可是她笑得坦然。
“好久不见。虽然这次也没这么久就是了。”
20.
两个人在机场的合照很快被娱乐榜赶稿发出来，就算刚刚官宣过华蓝道馆的情况，照片里私服口罩的暧昧氛围还是给公众留了不少想象空间。
「虽说知道了帮忙的事，可帮忙的事本身不就有点奇怪吗？千里奔袭的感觉，应该是真的蛮特别」
这个词是用得没错吗？他盯着热评的成语愣了两秒，又怯生生地偷看走在身边正在向自己介绍道馆情况和日常事务的小霞。完全没反应呢。
他鼓着嘴沉思，心里有说不出的别扭，大拇指悬空在那条评论的点赞上犹豫许久。
“在走神吗？”
“不，没，听着呢。”
被吓了一跳，莫名心虚地把手机背在身后。小霞叉着腰打量自己，他不禁紧张地手心出汗，明明没做什么亏心事吧至少也是未遂。
“反正道馆的东西我也熟悉，不会有大问题啦。”
“熟悉？小智为什么会熟悉？”
走来迎接客人的樱花，刚好听到这句话。
“啊就是，就……”
他挠着头，跟小霞快速的眼神交流中，熟练地求救。
“他又不是第一次来了，记性也没那么差啦。”
好在樱花没在追究下去了。
“那，就是这样。从明天开始，就要拜托你了！”
完整的礼貌用语，说得他心里一咯噔。然而当着樱花的面，却也不好表露。
21.
“按照说好的寄宿是在我家。公寓你也知道。”独处的时候倒不用掩饰，“老实说，肯定比不上酒店，比宝可梦中心也不会舒服多少，再说又没有客房，也不知道我姐怎么想的，真是……”
一边开门一边念叨着。他乖乖地跟在小霞后面，觉得这样让樱花小姐背锅实在不好，才慢吞吞地承认。
“那个，其实是我要求的……”
“蛤？”
她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太过激动又咳嗽起来，小智自知理亏，熟门熟路地冲进厨房倒水。
“你有病吧！”
“是你有病。”在对面发作之前把水递了过去，“伤风！我的意思是伤风！”
“我伤风跟你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了。”他漫不经心地盘腿坐下来，“为了病好才找临时馆主代班不是吗？你这么逞强又不听劝，要是没人监督病肯定不容易好吧。”
仰头看向小霞的目光从容不迫，毕竟是熬夜，赛场分心，又牺牲飞机上三小时才盘算出的借口，就说自己不擅长措辞吧。
“总之我会待到小霞你伤风痊愈。至少生气的时候不会咳嗽为止。”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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