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霞｜分手这件小事（中）
⚠️全文1.8w+
破镜重圆
流水账嫌疑重大
ooc都是我的
如果宁感兴趣的话⬇️
（上见合集～）
22.
所以这就是司马昭之心。
狡猾，真是狡猾。
她一团火气噎在胸口不上不下，心跳却没出息地越跳越快。小霞突然觉得委屈，仿佛自己一直以来为摆脱过去做出的努力都于事无补。而本来应该跟自己好歹同病相怜的人却已经气定神闲地说出这种话。
「在尘埃落定之后又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她本来想这么说。然而开口的一瞬间改变主意，似乎是为了较劲，虽然较劲从没捞到甜头。
“那就随你的便。顺带一提，我的病好得差不多了。”
23.
在转身时，背后传来悠悠开口的声音。
“还有啊，小霞。我们刚认识的时候都没有用敬称了，突然这样……反而很奇怪。”
她不知作何回应，说话的人好像也没期待答复，甚至没抬一抬头。小智一样样把行李拿出来，从橱柜里抱了备用铺盖，在沙发上抖开又铺好。比交往后第一次来这里过夜的时候还要怡然自得。因为不计后果地远行回来就直奔华蓝市，结果完全错过会真新镇的末班车，才提议在自己公寓将就一晚。小霞想起这家伙当时脸涨得通红说不出话的样子。
「不要？」
「不…也不是……」
「那是怎样？」
「突然……就是太突然了，没有准备」
「想什么呢！大发慈悲让你睡沙发而已！」
啊脸皮还是一样的厚。
小霞嘟着嘴琢磨，仍觉得有些看不懂他。
24.
然后，她在那一晚，不出所料地失眠。
月光透过窗帘没拉严实的缝隙洒进来，在被单的花纹上印下一个光斑。极度安静的环境里，带着鼻音的呼吸格外明显。隔着一面墙，想要听到动静，是不可能的事吧。她觉得自己异想天开，却仿佛觉得自己能够感受到在沙发上的那个人翻身时琐碎的噪音，哪怕捂住耳朵还是在脑海里自动播放。
他们曾挤在这张单人床上看电影。情节平缓的恋爱喜剧，在主角对视亲吻的时候，昏昏欲睡。手臂挨在一起，逐渐升温，变得滚烫。她记得自己靠在他肩膀时，两个人平稳的呼吸交替着，片尾曲刚放到副歌，有温热的气息落在额头。
越想越觉得烦躁，干脆翻个身摸出手机，漫无目的地刷。只看搞笑内容，和萌宠区的帖子。在第六遍小海狮打滚的视频时，咬着指甲要笑出声，又想到房子里还有个人，便只好努力忍住，随手点了个赞，接着往下看。
25.
私信？这个点？
好奇地点开……居然是上次那位抬扛的。
「很晚了啊」
「发错了吗？」
出于好奇，回复道。
「这么晚还在点赞，不是还在生病吗」
「你真的挺关心我的……」
附带了流汗的emoji，这个人讲话真的挺有意思的，理直气壮到干你屁事的脏话都讲不出，恐怕对这种脑回路离奇的人杀伤力不够。小霞恶狠狠地想着，又觉得半夜有个人吵架也不错。
「再说你不是也没睡，隔着网络多管闲事也很神经质！」
没有立刻回复。却一连发过来很多视频，都是水系宝可梦的，和自己平时解压的口味倒很和。
「看完就睡吧。如果有打扰到多有抱歉，但真的只是想帮忙」
她对着这句回话，却生不起气来。狂热粉丝也不是没有。这种因为点赞引起讨论也算正常。因为这样追过来私信的情况就太奇怪了，应该说可以算骚扰的程度吧！可是人家毕竟也没过分的话，而且误打误撞地正是她想骂人的时候。
26.
最后，小霞还是把视频一个个看完了，顺利在天要亮的边缘入睡。再醒过来已经是正午。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是假期，才穿着睡衣走出房门。刚好小智开门进来。
“醒了？”
“嗯……”
一边应着，伸了个懒腰，听起来像小猫咪撒娇的声音。意识到时才不自觉放下手局促地理了理衣服。
小智倒只是揉着鼻子，顺手从玄关的衣架上拿下昨天穿过的针织衫，动作自然地替她披在肩头，甚至没有留下吐槽对于前任太过亲近的余地。
“上午的挑战结束了，我买了菜回来。”
“怎么了？”
“不”小霞眨着眼睛，问题太多了，想了半天也只说了句，“菜？要自己做的那种？”
“安心啦……至少能吃是没问题的。”
她看着小智兴致勃勃抱着菜进厨房的背影，鸡皮疙瘩都吓出来了，开玩笑的吧。然而，抓紧身上的衣服，又觉得温暖得不够真实。
27.
“所以，这就是小智被拍到买菜的原因吗？”
小遥笑得前仰后合，好不容易顺过气来，喝了半杯茶。
“饭真的是他做的？”
“是啦，但也不是什么好吃的东西。偏要说咳嗽不能吃辣不能吃甜，就是冷饮都好久没碰过了。”
回想起来自己这段时间的悲惨生活，小霞咬牙切齿地控诉。
“那这蛋糕你也吃不了吧……”
“诶！送出去的礼泼出去的水！”
虽然知道是开玩笑，还是很配合地往嘴里塞了一大口。
得知自己的事，小遥就总说要来看她。刚好最近才都有空，特意带了亲手做的甜点。难得一次的见面，两个人兴致都很高。不过小遥有其他的任务。
28.
自从小智在华蓝道馆帮忙后，每天挑战的人指数式上涨，毕竟是炙手可热的实力选手，不管是为了亲眼见见，还是真的为了切磋技术，都怪吸引人的。结果他们这里的人气和关注度日益可观，然而大一半都在娱乐版。
病本来就不要紧了，小霞有时候也会去道馆旁观他们比赛。另外的出入公寓，或是采买之类。住处早就解释过，每天都能拍到同框当然也情有可原。不过八卦记者不会这么想，反正乐得每天有新东西写。也有持保留态度的粉丝表示观望，最后都会演变成这样。
「本来早就认识，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吧」
「可是他们没澄清」
「同框和恋爱还是有差别的吧」
「可是他们没澄清」
「明明也没什么越界举动」
「可是他们没澄清」
…………
29.
舆论不断发酵。他俩却难得默契地绝口不提。早就在娱乐圈浮沉的三姐妹也淡定表示对妹妹的情况放手不管。结果连他们周围的朋友都一个个坐不住了。
“主要是小正会在乎啦，他有点计较赢小智胜之不武的可能性。”
“他多虑了，那场小智这家伙就是打得很烂。”
“你还是每场都会看啊”
她刻意避开小遥不怀好意的目光岔开话题。
“话说回来，小正为什么不自己问我。”
“男孩子大了都会有点害羞，他分手都是我侧面打听到的。”
“诶？”听到不得了的信息，吓了一跳，“已经有女朋友了吗？”
“嗯……现在是前任了”
“前任啊……”像是碰到某个按钮，一下子语气都低沉起来，可惜小遥大大咧咧的完全没注意到。
30.
“说起来，前任不应该是分手之后，尽量避免见面的情况吗？”
“是啊……见面也会尴尬不知说什么吧。”
虽然他们的情况完全不是这样。她托着下巴敷衍，脑子里分心盘算，为什么他们的情况会不一样。
“可是小正的前女友就是能很快走出来的类型呢，‘与其分开之后独自无意义地祭奠，不如早点认识新的人，反而能清楚彼此需要什么’，说着这种帅气话的孩子！好像因为这样，两个人已经可以友好相处了。”
31.
那他们是怎么样的呢？
刚开始几天。小智常由于不习惯，白天挑战又密集起不来。倒是她的生物钟缘故起得准时。
小霞曾在某天清晨不小心踢到从沙发滚到地上的小智，明明被踢到了也只是翻个身继续呼呼大睡。
不会摔傻了吧……
她蹲下身推他。
“该起床了，小智。”
这人眼都没睁就准确地拉住她的手，枕在侧脸，毛茸茸的脑袋无意识地蹭了蹭，指尖抚摸到柔软的耳廓。
“早，小霞……”
“早。”
沙哑的嗓音像一缕春风在早晨的阳光里氤氲，她忘记了要把手抽出来。
32.
他们的情况。绝对不是分手后合理的场景。
分手之后的故事。要么习惯疏远和尴尬，带着已经结痂的伤口，像一杯冲淡到作恶的牛奶，假的永远也真不了，这样，哪怕拥抱变得坦然也算理想情况。否则，在见面时还是忍不住愈发强烈的悸动，像被离心力拽住的星球，功亏一篑地回到原来的位置，妥协，或者同归于尽，然后老死不相往来。
太过自然的肢体接触，压缩了疏远和尴尬的余地。他们做着交往时就在做的事，甚至比那时更频繁地见面和相处。然而小霞也不想辨清其中哪些心跳加速的时刻，哪些想就这样下去的瞬间。像感冒时昏昏沉沉的感觉，明知道是病，却觉得这样睡过去也不错。
33.
小遥走后，已经是傍晚了。说是还有事就没留下吃饭。小霞回头看看钟，快到时间，干脆收拾收拾东西，等小智回来。
“不是跟你说少吃点甜的吗？”
“那是小遥留给你的份……还有，你不觉得最近管我太过随心所欲吗？”
“都是为了你病快点好啊。”被训的时候，还是习惯性抓头发，“再说，章鱼烧会吃不下吧。”
“诶？”
贼兮兮地笑着，似乎很满意她惊讶的样子，从还未脱下的棉衣里拿出来。都不用看，她就闻到了柴鱼片铺面而来的香味。
“虽是春天，夜里还是挺冷的，没凉吧。”
照烧汁的甜腻蔓沿开，她低头嚼着，只是嚼着，直到确保眼泪不会掉下来，才敢抬头看他：“还热的呢。”
“那就好。”
小智的眼睛亮晶晶的。
明明交往的时候也只是在偶尔抽出空通电的空隙无厘头地提过，好想吃章鱼烧啊。视频对面刚从选手宿舍溜出来的人遗憾地保证，现在没办法，要是离得近绝对会给你买过去的。这样大晚上的也可以吗？嗯，会努力找的。
在分手之后反而实现了。
那么他买章鱼烧的时候有没有跟老板说「我喜欢的女孩子还在饿着肚子」呢？
34.
可是不能这样下去了。她看着小智在厨房忙碌的身影想。这样下去病好不了吧。
35.
临睡的时候。
小霞习惯性点开私信。
在所有调侃两人绯闻或是日常把这里当备忘录的留言中，点开熟悉的对话框。
「讲个有趣的故事吧」
不用多久就有了消息。
「今天比赛的时候，对手用了可达鸭。似乎是还只知道水系宝可梦会用水枪的新手，可是那只可达鸭却完全没有听从命令，自己用了更省事的念力，轻松地赢了比赛。不知道是为了选手，还是自己偷懒。」
「有这么省心的可达鸭还真是羡慕」
她微笑着答复。
「真的吗？」
「假的」
老实的回答。她还是喜欢自己的可达鸭，连水枪都不熟练的傻鸭子。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就会常常和这位抬杠人士聊两句。因为对方完全没有分寸感的神经质，随便说话倒也没有负担。其实完全不像粉丝，也不像熟人，虽然会有莫名其妙地亲切感。小霞会没来由地向ta讨故事，对面也有求必应，但不会多话。
关于比赛或者宝可梦，或者一些旅行时的故事。用心一点，甚至有办法猜到发生的地区。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正是这样三言两语就能建立起来的吧。
她想起了小正那位前女友的名言。那就向前看看。
36.
“姐你在忙什么呢？”
从一进门就团团转地人头晕的樱花终于抬头看她。
“跟菖蒲牡丹讨论今年夏日祭的烟花。”
“这才几月份。”
“去年夏天新加的绯色烟花反响很好，所以今年也想早点策划点新的嘛。”
37.
绯色啊……
去年华蓝的夏日祭。还在阿罗拉的小智反常地打电话来，问她能不能一起去，简短的话哆哆嗦嗦说了三遍才讲明白。
小霞没有问他为什么大老远要跑到华蓝来，阿罗拉不是也有很棒的烟花，也没问他为什么提早一个月就邀请。
哪部有名的电视剧里这样说过——「比悲伤更悲伤的是空欢喜」
她一直抱着这样的想法对待他们的关系。不要期待，不要改变。就可以避免所有可能的破碎，避免所有终有一日相视无言的困境。哪怕维系着若隐若现的联系，至少不会有再多失落。
可小霞还是为那一天特地去裁缝那里做了新的浴衣，早早梳头发，化细致的妆，第一朵烟花绽开时，感受到指尖悄悄缠上的温暖，心跳漏了一拍。
38.
“绯色是什么颜色呢？”
“漂亮的深红色。”
她轻轻地回答。
声音淹没在烟花升空的瞬间。白色的一个小点，绽成半空红艳，刹那散落流萤，残裂在水中。
小霞侧目看少年的脸，玫瑰色的火光中，亮起又暗下。她恍惚中叫他的名字。
“在一起吗？”
“啊在一起的意思是……”
“嗯，在一起吧。”
小智握紧她的手，咧开嘴笑，最后一朵烟花在他身后落下。
后来她把那一天的举动归因于三个姐姐不着调的祝语。
烟火如同春花。绽放时，飞花吹雪，飘零处，转瞬了完。
39.
“话说你上次问的，那位把你从河里捞上来的人的联系方式要到了哦。”
樱花一拍脑袋，想起这回事。
“还是个小帅哥呢，倒是有问你愿不愿意喝个下午茶什么，不过我看还是送点东西……”
“就去吧。”
“啊？”
仿佛见鬼了看着往常一直对感情问题退避三舍的妹妹。
“我请他喝个咖啡。”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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